海龟先生2017年最新专辑《恩典》。海龟先生发布新单曲《恩典》
一首流淌自灵魂的赞美诗
若说上一首单曲《我》是以争战的姿态完成了一份自我介绍,那么在今天发布的新单曲《恩典》中,海龟先生便是以祈祷的姿态,与上帝完成一次对话——不再向听众表达什么,而是将那个《我》完全地展现在天父的面前,诠释这个叫做“恩典”的词语。
“恩典”对应英文“Grace”,意谓来自于上帝的恩惠和礼物,在英文世界也可作为女孩的名字。中文的“恩典”似乎没有那份女孩气,也就很少有歌者借着赞美姑娘而双关地赞美上帝了。少了这份机灵,对于我们理解海龟先生却更加直接。
那么我们又是在怎样的中文歌曲环境里听海龟?在某音乐平台用英文“Grace”搜索找到1500首歌,而用“恩典”搜索却只有183首歌,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基督教的赞美诗——说海龟的这首歌是中文摇滚乐队首次涉足这个词也不为过。
正如上首单曲《我》的一条乐迷评论,“海龟先生被李红旗带成福音摇滚了”,的确,先生们近来的作品越来越直接地表达自己的信仰,但他们一直是那支不变的、复古的、沙滩的、跃动的海龟先生。他们的歌曲内核从未变过,从《男孩别哭》、《玛卡瑞纳》、《Where Are You Going?》再到现在的《恩典》,其变化只有用语上的直接。
这种赞美祷告的姿态,是海龟先生最赤诚的表达方式,也是理解他们音乐的钥匙。在这里他们不讨好任何事物,只在开头呼喊“天父”,就像呼喊一位真实的父亲,并在之后向他敞开心扉。
“天父/原谅我心时常悖逆/时常幽暗不清”,他们所唱到的那些词语,似乎都是中文歌词中不常出现的:悖逆、掩面不顾、罪、过犯、看顾、应许……这些来自《圣经》的词语,我们若不进入海龟祈祷的语境,恐怕很难理解。同样是在剖析自己,《恩典》却比上一首单曲《我》更加诚实,在天父面前,海龟用这些词介绍自己,好像介绍一个笨拙愚蠢一无所有的浪子;又在他面前祈求,求他一直与自己同在。
博尔赫斯曾说:使人感到遥远的不是漫长的时间,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情。对于缺失信仰的大部分人来说,这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情足以决定一切,足以使自己与梦失之交臂,看不到尽头和意义,便进入那“漫长无尽浑浊的夜”。而在海龟的赞美中,名字连同梦的终点都是天父给的,所以当浪子做错事情凭着自己无法挽回的时候还不至于绝望,因为“你已怜悯我/看顾了我/单单因你的恩典”。
在U2乐队那首著名的《Grace》中,“Grace”被当作一名姑娘来写,这来自爱尔兰的恩典,竟然与海龟先生出奇地相似,他们唱道:“She takes the blame(她承受责难)/She covers the shame(她遮盖羞耻)/Removes the stain (拭去污秽)/It could be her name”——恩典,“她”的名字或“祂”的名字?